多柿之秋

多柿之秋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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秋天来了，我家窗外的柿子树上又结了很多柿子。迁徙过路的小鸟们每天在这里抢柿子吃，以灰椋鸟为主，但也不只是灰椋鸟，还有柳莺、赤颈鸫等等，还有本地的灰喜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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下图是季节中的一个小小插曲——那天几只灰喜鹊正在柿子树上排着队吃饭，一只灰椋鸟突然出现。它呐喊式地大叫一声从天而降，居然把一只毫无准备的灰喜鹊吓蹿了。其它几只灰喜鹊一时愕然。

平时从来都是灰喜鹊们欺负灰椋鸟，灰椋鸟虽然也不肯示弱，但那都是群体抵抗。今天这只单枪匹马的小椋鸟竟异常嚣张，大概是迁徙途中饿急了，眼中只看见柿子，没注意周边局势。待它在枝上落稳，一抬头才看见几个比它个头大得多的家伙正怒目而视！它自己也吓呆了，随后再次大叫一声，扭头逃蹿。这个柿子它还是没吃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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啄木鸟也想吃柿子，但它总是独来独往，势单力薄而且性情温和，不敢跟人家硬抢，顶多趁周围没人的时候偷偷过来啄几口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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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周围稍有风吹草动，它立即就会闪到一边去，极力表明： 不是我！ 我没吃！ 不是我吃的！ …… 

但是这天它只顾吃，没留意身后已有灰椋鸟盯上它了……

随后它立即遭到驱逐！

那天柿子树一带的小鸟非常多。上述驱逐事件刚刚过去，一个灰椋鸟小家族突然起飞，离群而去。左图是它们越过我楼顶时抓到的一个虚影。它们跑得太果断、太急迫，很明显是在逃离什么。也许是有某种灾难临近，这个家族的家长意识到了，但他没有权力号召整个灰椋鸟群，只能先带走自己的家族。

有什么灾难呢？我赶紧望了望天空和四周，一切都很平静，其它小鸟们还在忙着吃柿子……

但是16秒钟之后，整个灰椋鸟群全体起飞了！先是报警——我至今还记得那个奇特的声音——那不是灰椋鸟平日里大喊大叫的吵闹声，而是非常紧迫、又非常轻微的连续三声：“嘀嘀嘀！”随即就是“呼啦”一片起飞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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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这张是上图局部）最上方那只是“头鸟”——我猜的。

其实到这时我仍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，直至后来很迟很迟我才看见这只鹰（鹰片是后来拍的）。灰椋鸟起飞的时候，大鹰可能还是人眼不可及的、遥远天际的一个暗影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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鹰从东边来，灰椋鸟群最初是向西逃蹿，但它们很快就掉过头来向东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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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即向南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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再向西……
又向东……

它们是在空中兜圈子！我忽然想起了那篇故事：《一次震撼人心的盘旋》，我想起灰椋鸟逃离灾难之前是要在空中盘旋、聚齐全体老弱病残的，一个都不能少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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与上次流畅的盘旋不同，这次灰椋鸟群在空中的每一个转向都是探戈式的突然掉头！飞着飞着突然转向，再飞着飞着又突然转向，不知是不是为了迷惑逐渐逼近的大鹰？有些大概经验不足的幼鸟在频繁掉头中被惯性甩出去很远，队伍开始有些散乱了。为此它们最后又盘旋了一圈，把全部人马重新聚集在一起。正式突围这时才开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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