⑥ 荒山古迹 

  “荒山古迹”容易被理解为“荒山中的古迹”,其实这里的意思是“荒山和古迹”。因为从陈家沟返回途中,他们继续去看了古迹,而我已经累得实在不想动了,所以只看了荒山。

  归中的第一站是去看“修道碑”。那是一块功德碑,记述狮子窝一带古香道的修建历史,也是这里比较重要的古迹之一。
  快要返回到三岔路口的时候,老聂指着路边山坡上说:“修道碑就在这上面,不远。你们今天要是连修道碑也看了,就算是功德圆满了。”这也是一个“计划外项目”,老熊听说反正不远,就把车停在这片树林边上了。他们全都上山去看修道碑,我自己带着狼狼在这里等他们。

  他们刚一走,我就开始后悔。不是因为错过古迹而后悔,是因为孤独中的恐惧。
  剩下一个人的时候,山里好象忽然安静下来。猛然想起“两名女大学生被杀案”就发生在这一带的山里,而且至今还没有破案!
  于是我不敢离车太远,也不敢关上车门,随时准备着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带着狼狼蹿上车!




  竖着耳朵听周围动静,听见风吹着灌木丛唏唏嗦嗦发响,又想起除了坏人,可能还有狼?
  山里真安静啊,各种各样的鸟儿远一声近一声唱着,很好听。这就是所谓的“空山鸟语”吧。
  偶尔还听见隐隐约约象有人声,是大山之中远远传来、略带着回声的那种。在山里一有这样的回声就不好判断距离了,也说不定那声音真的非常遥远,甚至是在山的那边也说不定……




  盼着同行的几位赶紧回来,越是望眼欲穿越感觉时间漫长。一边哆哆嗦嗦东张西望小心着,一边就在近处拍了些蓝天白云和枯枝败叶。今天真的是功德圆满,就连这里的荒山我都觉得并不浪费——体会一下蓝天白云,枯枝败叶,空山鸟语,旷谷回声……我觉得这些实际上都是古香道的一部分!




  他们去看的修道碑其实是这个样子。这是老熊带回来的照片。
  老聂应该对修道碑印象最深了,前次他独自“搜山”,就是从这里顺着古香道摸上狮子窝塔院的。



  修道碑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大。早先听说碑上也是一个佛字,我就把它想象得象那个摩崖佛字一样伟岸了。
  碑文是这样的:“宝相寺喇嘛蔡福寿敬施满钱五十吊,信士王彬敬施钱拾吊,殷亳隆银拾两。自此道口往西至念佛桥,上三家店,通天太山桥东。太平院行僧源方、弟子广达,月米助工,共修道三百六十丈。乾隆三十四年穆克登额镌记”。

  注意到摩崖佛字和修道碑上方都刻有“狮子窝”字样。为什么不是“青龙山~佛”也不是“福惠寺~佛”,偏偏都是“狮子窝~佛”呢?这很有意思。看来这一方水土的精髓不在于山,不在于寺,而只是在于狮子窝?狮子窝不过是山里的一个地名,它怎么那么重要呢?


  他们几个从山上下来的时候,老聂远远招呼我过去看古香道,他说这里的古香道“非常典型”。好象只有这一段古香道(直至山上福惠寺)是这样完全用石板铺就的。不知修道碑上所记载的“太平院行僧源方、弟子广达,月米助工,共修道三百六十丈”是否指的就是这一段。



  重新上车再往山下走的时候,刚刚经过那个三岔路口,老熊好象在路边的岩壁上看到了什么,忽然把车停下来说:“那不是普渡桥么?!”
  我们本来已经全体放松,只顾说说笑笑聊天了,这会儿“刷”地提起精神,全都转过去看普渡桥。
  普渡桥只是岩壁上留下的三个神秘的字。在网上查到的资料好象都仅仅提到这三个字,但是没人亲眼见过这个桥,谁也不知道它到底在哪里,是什么样子,甚至它是否真的曾经存在。这三个字为什么要写在岩壁上,而不是写在那个“桥”上呢?
  后来在家里独自对着照片“相面”,注意到“普渡桥”三字的右下角还有一个“A”?! 也许这里的字只是人家正经考古的人作的什么记号吧,但它至少是在标记着一个有意义的方位。



  事先已经知道只有字,没有桥,所以我们坐在车上看了一眼本来就准备走了。但是老熊盯着车边的反光镜忽然又有所发现地说:“两棵老槐树?!”
  “普渡桥附近两棵老槐树”,这是“东茶棚遗址”的重要标记。这回他们就全都下车了。而我到这时已经连下车原地拍张照片的劲儿都没有了,就坐在车里一动未动。
  上下这两张照片也都是老熊拍的,从下面的照片上可以看到我赖在车里的样子。

  下面这张照片还拍下了那个“重要的三岔路口”。我们刚从左手那个方向转过来,那是通往后山——陈家沟方向的。往右上山就是狮子窝,我们去拍石桥、塔院,就是从右手那里上去、又原路返回的。而早上刚上山时拍到的摩崖佛字,比现在这个位置还要低一点,后来继续下山的时候又走了一段,再次经过那里。

  这两棵老槐树,大家都曾经路过,但是谁也没注意,所以路过都成错过。今天怎么什么都看见了,今天真是一个“发现”的日子!



  所谓“东茶棚遗址”也只是留下这样一处地标,其它什么都没有了。据说近旁的崖壁下还有一些散碎的瓦烁,被怀疑为昔日茶棚残迹。

  我在东茶棚这里隔着车窗拍下的唯一一张照片就是下面这个了,算是今天考古行动最后的纪念吧。



  到底没喝粥也没吃饭。老聂说下午还有事,吃什么饭呀!于是下到山脚下,再二十分钟车程回城,大家解散回家。
  我到家快四点了。非常累,累得晕头转向!走到自家楼底下,忽然发现只背着一个空空的摄影包,相机不见了!每次出门“搞摄影”都丢东西,这回最彻底,连吃饭的家什都丢了!晕了一下才想起,最后一张照片拍完,把相机扔在后座上,那是老熊的车,于是相机就留给老熊了。幸亏中间换过存储卡,今天的前一部分照片在手里。后来老熊来电话告知拾得相机一部,我连乐的劲儿都没了,说好明天再去拿,今天不干了,今天啥也不干了。
  那么累,进门第一件事还是坐下先看照片。我最不满意的就是“一片石”的照片,于是就有了后来的专门再去一趟,“补拍一片石”!


下文请看: ⑦ 茶棚老井的传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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